- 威望
- 点
- 金钱
- RMB
- 贡献值
- 点
- 原创
- 篇
- 推广
- 次
- 注册时间
- 2013-1-2
|
红烧甲鱼
发表于 2022-3-26 22:08:11
「真生,再不起床到了噢!」# o! G+ z9 w' c2 l& F. p
母亲焦急的催促声从厨房传来。
, e$ b6 h. u% O; U# V* R是!是!我知道了。
( o/ S% Q& U+ T" y8 P之前的学校是穿运动外套再打上领带,并非一般的学生制服,所以总觉得穿制服是件很烦的事。. O7 H& E7 j, R* g% S) `
「真好。」
% }2 V/ ^: A1 H) i「好啦,马上就好了。」6 B2 |' D# e" {" S _
真是的,啰嗦死了。难道不能等一等吗?心里边嘀咕边将扣子扣好。
8 B: x' w0 h9 `1 Q7 V* q我在镜子前再次检视自己穿上服的陌生身影。
8 q/ K t- ~& P- [6 l始终不喜欢自己这张脸,怎么晒也晒不黑的白皙肌肢。再加上一双蔚蓝的眼珠,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血儿。
& y9 R' B& m0 F/ g$ W7 E: s虽然自认除了外观之外,自己和其他人并没什么两样,但是就因为父亲是混血儿,自己理所当然的也遗传了四分之一的血统,所以就得长成这副和别人不一样的模样。* f7 G- E( c2 o9 R2 m
心情郁闷的抓起书包,不甚愉快的走出房间。
. z: |( j6 Z! J, p# v从走廊上的窗户往外看,景色和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横滨——有那么一点相似,虽然实际上是截然不同的。这里已经是东京的边沿地带,隔壁就是山梨,和从前比较起来,人口增多了,各式各样新奇别致的商家也如雨后春苟般林立。记得小时候,这里还是一片空地,人口也很稀少,虽说是东京,却像乡下一样荒凉。
3 ^" T8 @: ?" B/ s4 Q, D+ y这里因为是在母亲出生的故乡,我也来玩过很多次,尤其是从前外公。外婆还在的时候。不过,在我小学的时候,两位老人家就离开世间了。
6 j; n; H1 w. |2 b! |" Y& m. i e& T由于是这里念幼稚园,所以也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。
! X7 M- D, U, K" Z( F+ z+ j. \不过一切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,直到上高中,我才再搬回来。 ~# d! I& ^5 O7 g4 o9 R
那个时候父亲和母亲还没离婚,仔细想想,也许那个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吧,…不,等一等。
6 I3 G8 ]' [ K0 ` k我好像又想起一件惨痛的往事,记得幼稚园的时候,我曾经遭到同学虐待。
' F. L4 W% d$ _" ?真是的,干嘛在转学的第一天,就想起这些令人不愉快的回忆呢?
* W v' p2 h) s8 }+ a4 X7 T( m一走进饭厅便看到穿着一身粉红色套装的母亲。乍见之下,仿佛见到了二十几年前曾当选过什么小姐的母亲——当年的风采。
/ f+ _% v& w' D( |% G/ c也难怪,今天是母亲第一天到新公司上班,所以看起来格外迷人。而且不光是服装,连脸上的妆也看出来下过相当的工夫。
6 z. h: C4 ]+ C8 `& o( H, }9 N除此之外,餐桌上还准备好了便当。
: f. `" ]' ]! r3 ~0 W真是件稀奇的事,不过,第一天嘛,总是特别慎重。
- Z/ G- s4 e2 \$ G- p为什么说是稀奇呢?因为自从父母亲离婚之后,所有的家事全都落在我身上。
7 s2 p$ j+ a) ?3 S1 Q: K3 ^「真生,再不快一点,上课要迟到罗!」
5 ?) A$ B/ R) V, h. y- ]「你还说呢!真是的,还不是因为你……害我得从一个走路三分钟就可以到的学校,转到这个要走二十分钟才到得了的学校。」
- P6 c6 o- {, N9 r# u! h* t0 Q5 p% ]「干嘛又提这件事?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协议了吗?是男子汉的话,就别一天到晚拿同一件事来罗哩叭嗦。」! a' v$ y8 O5 u0 S2 I
母亲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背。# r3 G: E! m" ]3 c c7 Z: }0 y
「好痛……」) H3 P& |. b. {2 T e e( M& ~3 a
「啊!真是对不起。呵呵呵……」
# u5 H8 z+ r" L- V- u可恶!什么呵呵呵,竟然还笑得出来。
W, p) S5 t" Y* {+ F+ c她以为我爱提啊!谁叫她要偷愉瞒着我向公司申请调职!更夸张的是,我才刚开学没几天也!她难道不知道我是多么辛苦才考上的吗? S, }! ?4 N2 a( `1 G+ u
托她的福,让我不得不再一次接受转学考试,而且得走上二十分钟的路才到得了学校。& [; q% z( G& o7 o& t
不过。我多少可以体谅母亲对于横滨生活感到疲累的心情。
4 w3 H, y, i" x有时候母亲的同事会到家里聚会,我偶尔听到他们的对话,好像是公司时的干部和业务员双方恶性竞争,母亲周旋其问而疲于奔命。这么一说,我倒想起了那一阵子母亲每天早出晚归、疲惫的身影,6 i7 b& O3 u, Q7 e
再加上那时我正忙着准备入学考试,而忽略了她。
1 o* m" p/ t' m其实母亲的疲累是其来有自的,自从和父亲离婚以来,母亲便独力将我扶养长大。一个女人要在几乎全是男同事的保险公司生存下来本来就不容易了,更何况离过婚还带个累赘?
4 E( F' j* s0 E2 \. W也许这个新工作对母亲来说会比之前轻松许多吧,至少这里是母亲的故乡,而且公司规模也比之前的小,算是车站前的一个小支社而已。
/ |" P* R, k ]- d「完蛋了…线分了。
. H2 b/ H) F/ u% z, J# j「什么!惨了……」
; a' g `( s0 M4 Y) d- j+ E" E「我急忙拎了便当塞进背包里、飞也似的跑出了家门。
. J0 v6 k9 K) f- ^5 l公寓说近不近说远不远,这样的距离似乎也没有必要坐巴士,以后就骑单车代步吧。
* X( c h; e7 U. u1 B6 U Q6 t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了,脚步愈加沉重,更加深我不想去上课的念头。
6 D& T, |6 s1 ]! e对于新环境新事物,我总是适应不良。
$ G7 ]7 y* w2 f: @全是一些生面孔,因为不熟悉彼此的个性,我必须小心翼翼的试图溶人其中,而且,只要别人愿意接纳自己,就该偷笑了……" _: e0 m% w( R( j/ U
唉!真烦人,在高中一年级连假结束之后转学真不是时候。此时刚好是大家形成一个个小团体,正开始熟稔的阶段,此时加入的我实在非常尴尬。
2 O& u2 d! e; }+ M此刻的天空应该是阴暗的,最好是乌云密布以唿应我愁云惨雾的心情。然而,太阳公公却从云端露出了笑脸。
, d/ Q0 `) t6 F* k- H ^# o4 q什么嘛,真不给面子、人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倒成了强说愁了。不过,天气晴朗一点总是好的。虽然心情仍无法平复。
P0 a' M+ I& l) g走过平交道,我的新学校——清秀学院高中部的学生们,正朝着校门口快步走去。3 I) o; l$ u! V; J2 y: U& _
低头看了一下手錶,八点二十分,离升旗典礼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,第一天上课可不能迟到啊,我得快点才行。
6 s. {5 |) V- i6 t「喂!」
, I3 o$ D3 e* L/ R0 C! s当我正打算加紧脚步时,突然听到后面似乎有人在叫我,反射性地回过头,说时迟那时快!: x9 U9 p: {# C5 }5 V
咔嚓!( u; x5 |1 e( H
有人拿相机朝我按丁快门。 n0 y- @: G5 z& }
「你……你干什么!」
( N3 U! s1 s8 y+ p) v! G- ?0 m( n「真是对不起,因为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,所以我才忍不住……」
. e0 [" z3 i8 K8 ]0 v* c4 _, V这个轻浮的小子竟然还拿着照相机朝我对焦,他
0 p$ v. F m6 S, o' Z$ @; T躲在长长的镜头后方,完全看不见他的脸,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比我高。
/ n. S3 P& o7 H' a7 r4 O说什么我很漂亮?真是刺耳,这是我最厌恶的一句话!+ i8 O; }0 b; c) m
「你的五宫长得真秀气,活像个女孩子,对了!你是不是……混血儿?眼珠子还是蓝色的。」+ ^. r) G6 {4 c4 G3 I
我的怒气一下子全沖了上来,这个小子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* C$ D% q+ a6 G: H
「对!就这样,不要动!」
$ v8 K2 _' ? f$ q什么?还叫我不要动!有没有搞错呀!真是抱歉,本人最痛恨照相了。, e. [" s8 v @' u" r
我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,他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。- M4 l' {! B6 O
「你到底想干什么?」
. P" s; y5 V3 P& R& u- I「嗯!连生起气来都有股特殊的魅力!」
1 W( R2 \' a7 a) t3 [这个手拿相机的混蛋马上放开了我的手,往后退了二、三步,不停地按下快门。
7 m0 z% V4 W0 Y- A- p我气得紧握拳头,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念头。9 q( X9 f/ K) W
「谢啦!」
( g$ M+ S* N( Z# ^8 O8 W这个混蛋总算将视缐从相机上移开。4 p( w- O/ W5 g0 x8 g7 G6 Q1 f
果然不出我所料,他足足高了我一个头,而且缐条粗犷。这是这个手拿相机的混蛋给我的第一印象。2 E% _6 n- ~5 I
双眼炯炯有神,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野性,洋溢着一种对生命充满信心的跃动感。
" a/ X. v9 A e# b' M$ v. }我努力地想找些字眼来骂他,无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我完全震慑在这个混蛋散发出来的活力之中,久久无法将视缐从他身上移开。
0 X( n, `* ]8 V, `「我没见过你,你是清秀学院的学生吧?这一带只有我们这所学校,你叫什么名字?」
9 R" H; b' A% }4 Y「我……我叫氏家真生。」
/ J0 g& `, A P! Z「你叫氏家?我是……」! u3 T% l/ J# p O, m
这个时候,我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钟声。: c4 C2 k7 I: m L- ^ W$ Y
「完蛋了,迟到了!」$ F3 n- s1 t' A) Q
他这句话让我如大梦初醒般同过神来,这个混蛋如脱兔般朝着校门口飞奔而去。) X8 c4 \6 C$ f' H. ?: B6 e
完了转学的第一天就迟到!
8 p* ^; ^. ]' J) m开旗典礼后我被叫进办公室。一年级B班,负责教数学的导师高桥叹了一口气,在满头大汗的我的肩上亲切地拍了一下。
& F' f4 L/ S( @' m/ F1 E老师可能觉得只是轻轻一拍,但是他就像大学生一般年轻力壮,他觉得适中的力道打在我身上还是蛮痛的。( s; \* L# q- k. i. C5 B2 v2 r
「转学的第一天就敢迟到,胆子不小嘛,氏家!」: _) w& [# q: k6 S" h+ @* F. c
「……对不起……」2 S1 c0 k$ E8 o* W5 G( U
「别放在心上,我又没生气!」
6 I& k& F5 z$ S# D! J「什么?」
$ T7 Z; u/ B5 W1 Z$ ]3 e9 ^「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学,若是把情绪绷得大紧会不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的。
. p6 K6 n$ \' Q没事了,放心吧!「# e! X* k( N( P* w8 K
又不是我爱迟到,我可没吃熊心豹子胆。
; t4 S7 |8 a! z" I! e$ W本来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高桥老师,但是又不希望被老师误认为我是在找藉口。
8 K. P( s) o+ \ ~# \跟在老师身后思索着要怎么做才不会让老师误会,不知不知觉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了。
8 v: e2 Y: M# A( M$ }- u- v咕噜,我咽了一口口水。6 |" Q$ Q& k% @+ I
真正的试炼就要开始了。/ G* i5 H# {5 z8 J2 Q7 J1 J; O8 t
「向各位介绍从横滨转学过来的氏家真生同学,大家要好好相处噢!」
- c7 M" ~/ q. }* S# E$ v" }6 f「好!」) Q# ?! [; U! |: U8 Q8 o2 O
回应的声音里有高亢有低沉,听起来不大像是在打马虎眼。可能大家都比较注意转学生吧!
$ i: H) H7 L, ?8 Z/ _8 v「我叫氏家,请多指教!」& K% W" \, { V& {* R4 {: J. r
「你的眼珠子好蓝喔!」
% T+ E' A3 @" ~$ x1 O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,真是奇怪了,照以往的经验来说,我的长相往往会让人拒我于千里之外啊!
/ l! C4 r( M# ?: \$ ~就拿眼睛来说好了,这些同学会毫元芥蒂的直接询问,但是以前的同学却敝敝扭扭的好像在问什么不该问的事情一样,我想可能是自己这张承袭了父亲血统的脸孔、给了其他人难以接近的第一印象吧!( M2 F0 J7 K" ~5 a+ B
不止如此,从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间不管换过几个班级,周遭同学的脸孔如何改变,他们对我的态度总是冷淡而不自然。3 D* V, {+ q s, ~& o2 Q; ~3 B
所以、像今天这样被这么多人团团围住,对我来说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。5 A, a$ @! v8 j! O* v1 }
「各位,请让开,让开一下。」
9 z' E* w: {0 K% h9 \明石拨开了人墙走到我面前。" B! c: ]' X5 U$ T
「氏家,可以叫你是氏家吗?今天早上真是不好意思。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做明石弘孝,叫我明石就好了。旁边这位是副班长茶屋町保。」
' @$ z# |) ^7 W5 C- _* i' f$ h「你好,氏家同学。」
3 U/ g; ]. \! x) z( j3 ]$ r我根本来不及说话。
7 H% v* k0 }6 N- Z, o" v& _4 s茶屋町和明石正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典型,看起来稳重、诚恳,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的笑容,我也忍不住回以一笑。* f1 o# y( [' G6 S$ [( C( x
突然,围绕着我的同学们一同发出欢唿声。
: r% B, ~4 y+ b3 U8 ~「果然不错也!」
- Z' }) V! l; e5 |「明石真是有眼光!」
# q8 Z5 T2 ]. z5 _2 q, y9 I" m* Q) }什么?
; n; W2 @% W5 s2 n& T「他该不会是全校最漂亮的吧!」
( j3 k+ g4 @/ E$ S我感觉自己脸上一阵僵硬。
7 r$ v- l( L$ I「嗯!搞不好连西都给比下去了呢!」, C3 R3 s( u& G$ f2 o3 x
「明石的眼光果然独到!」; @8 Q* w# D& @5 [8 q
「尤其是那双澄蓝的眼睛更是吸引人。」
0 `3 F- H: O2 ?9 }+ y「你们别说了。我可是个男生,被人用漂亮来形容,我一点也不高兴!」2 J" m/ R2 U) F# r0 k0 D
顿时,周遭的空气如冻结了一般,安静的吓人,教室之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。: U- |) R: e" @6 f4 U: w
唉!真是的,我又搞砸了。不过我实在克制不住,尤其当自己被人评头论足时。+ e! ]6 Y- K9 `; a
真是糟糕极了,刚刚的友善气氛全被我破坏殆尽就在这时候。; c' R% w$ R' y3 A6 h s
「说的也是啊!」$ z7 p7 G# Z. }1 X
明石爽快地点头。" H7 X1 r! y6 A0 n: Y
「我也是因为长得太帅了,所以十分了解这种烦恼。自己人受女孩子的欢迎,结果却招致其他同学的嫉妒——」9 o( r$ n- Q8 n/ x. `6 d4 S6 u' n
周遭的同学顿时哄堂大笑。
/ a' c( k# R8 x9 Z7 D, o% u0 T「你到底在说谁啊!」* T% |( t7 H- K
教室中的气氛再度沸腾了起来——话题被岔开了,所以刚刚因为自己的火爆言论所造成的尴尬气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" G z2 A L9 ^等一等——难道……他是为了——
# \4 X/ W6 o) Q' E! b第一堂课的钟响了,明石自顾自的回到了座位上。
6 {' P( `) a7 R3 F1 Q' H: {% |( g; g「等中午休息时间我再带你认识一下校园,到时候一起吃便当吧!」" P: z) T7 F0 L& ?: z* v" H" N
「嗯……」4 Y; b8 p- L& c
虽然明石给我的第一印象烂得可以,但是他也许不似我想像中的坏也下一定………# t+ t& g) y0 t3 j* K
收拾好吃完的便当,我们走出了教室,4 D# G+ ?+ p9 h) @7 _& M& s
明石似乎一刻也不愿意放下相机、左手依旧紧抱着它。+ @% p4 L7 A' \7 X0 z
我便跟在明石及茶尾町的身后走在校园里,这一次校园内的其他同学也向我们行注目礼,虽然早已习惯别人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的眼,然而这次似乎……0 S J2 I8 W* C- L, b6 G' r7 f" r" O
「……唉…果然我还是会引人侧目!」
; l2 S1 a. y" }& H「才没有这回事呢!」* @# ?# w7 Z5 o) e
明石有点不自然的迅速否认。; z. q: s) t0 Q5 D7 `& }+ u
「是不是啊?保。」" t+ w( A& p5 E" d/ k, ~
「嗯,明石说的对,才没有这回事呢。只是因为——」
2 c: d' d, [: e4 d2 e; d# R「对了,氏家,往这里走。」 l) Z8 k& `0 {# \1 r" A- j) C+ y
明石仿佛是刻意打断茶屋町的话似的,急急忙忙地推我往前走。" u8 B$ j/ F9 p6 q# b, @' y
到底是怎么回事?老是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。3 I: I. v" l& l0 f8 ~4 r8 m C
「这里是视听教室,而那一边是社会科准备室。」茶屋町介绍着各间教室,明石随后跟着加以补充。
/ U, ? X: G% k4 y8 D「老师都不大来这一带,所以如果你想翘课、或拿一些香艳刺激的书和同学分享,这里可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喔!」
& S. H$ \+ d5 B+ w* ]0 b; z" b两个人默契十足。
4 E. x1 c* f! c6 N& A' ? z8 P钢筋水泥作的校舍的三栋,再加上社团教室,所以还蛮宽广的。
& \6 X2 H& c, h0 E6 d走着走着,来到了西校舍的三楼,明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1 T" r+ e/ {& n3 d- p
「终于来到这个最重要的地方了,氏家。」
- ~) Y5 Y! R2 d" Q/ G1 ]% u「咦?」
. h8 S* f8 H0 A6 w( B3 u「啊——就是这里了,总算到了。」3 Y9 g9 u8 S- O; M. H
「保,你别多话!」3 v& Y' V1 Y0 O. f* I, _
「呵!呵!」
3 w; k4 D8 I6 ^1 H9 _- y8 L根本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栋是什么教室,就被明石一把拉了进去。+ [/ F' o& Q! V5 X6 C2 @$ k
这是一问狭室的教室。: R1 R0 j( D( T0 ~$ }# }% y7 X
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、各式各样的照片,我不禁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。
3 ~6 \8 F: f4 y6 R" |" x「这一层楼是属于艺术性社团专用的,而这间教室是摄影社的专用教室,」* M. {* \% B* b. I% i
茶屋叮在一旁补充说明着。
, X A7 `0 [- m8 D$ d原来如此……所以他才……) A4 r; }' m$ s5 F8 K$ J8 ~
照片里有微笑、生气,认真…各式各样的表情,有婴儿、老年人,也有小学生。! `* H- v0 p3 b
而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张隔着玻璃拍摄的少年近照。玻璃上方的水滴和少年映在玻璃的像重叠着,呈现出一幅朦胧之中少年若有所思的表情。; j9 Z8 M( `5 D) q" r( ~
面这个少年长得十分可爱,大概是国中生吧!( D, O O) D5 z0 L
咦?等等!这张照片我好像在哪里看过。
7 ^" L3 f# w4 H v「这张照片是……『
9 |* x! ]3 p. n- p: ]「是我照的。去年曾经得到东京国际摄影展的学生组奖项哦!」
+ T2 ?! k" Q% J, F' k' t. T- T明石的语气中隐约流露出一丝微妙的自负——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,可能是因为我嫉妒他有这种才能吧!
( `3 L6 ?3 B& U3 a' E「那个时候我让模特儿站在玻璃窗外——光是为了调整室内及室外的光缐就. Z: o; q9 L1 B
费了不少工夫,如果室内比室外暗上二倍光圈的话,那外面的东西都会被照得一清二楚,于是我便狠下心买了一台佳能EOS_1然后用F4的光圈……「
2 c5 N1 n1 J1 t- g「你净说这些专业术语,我们根本听不懂,氏家你说是不是?」
2 J& c! B0 J1 i, _! W4 U4 Y& h我很用力地点了点头,明石则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。
' k7 r8 [; |, s0 [; V" s- v: e- r. \「是吗?」
3 T6 p$ c& N# E, K5 i「真是的,你实在是——氏家,这小子平常看起来不怎么样,但是对于摄影却特别有天赋幄!」$ z8 Z! K2 ^6 U: J, f6 L
「你的嘴巴真大!」
, E5 Q* T- M6 {! p「你怎么这么说话呢?我可是一向最老实了,有什么说什么喔!」
' M0 u) E$ g, ~我任凭明石和茶屋町在一旁唇枪舌战,自己一个人专注地看着这间教室中陈列的照片。* W$ ~) f8 k8 W$ S. o4 x
「这些照片全都是明石一个人拍的吗?」
5 w! ?, f, G+ W5 ` H$ p「咦?是啊!是啊!其他的社员都只是忙着拍那些校园内的照片,而且……」
f* O [: S4 N T5 P' {8 I1 @「真正称得上专业摄影的大概只有明石这小子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们不是规定每年要交两次校园内的活动照吗!」
& a* P! n1 t8 \. c) n3 x+ x) s「是啊,不过还好只有两次,否则光是照这些校园活动照片,就有点令人吃不消了,再过一阵于又到了今年该交照片的时候了。」
: e3 K. m. H/ r+ o. f8 k8 B「这样啊……」
" l4 ~' z( f. @4 l; i9 l虽然我不大了解这些摄影的专门知识,但是每幅照片都散着一股强烈的生命力及跃动感,这不正是反映出明石本身的性格吗「
2 `0 H) C- l# }2 b「氏家!」3 R$ n. [" I# [+ E1 C: S
背后突然传来明石的大声唿喊,一回头,一道闪光刺痛了我的双眼。
) Y7 z- J+ E/ p: a* o7 P1 G「你又来了!…( W& e2 B1 ~5 Q5 T
「真的对不起哦!」' \* W( ]5 }+ b* [
虽然嘴里赔着不是,但明石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悔意。/ u: f# \% N, H) i1 U. Y
「说真的,氏家还真的会引发人源源不断的创作意愿。」" R3 u3 e; T3 ]7 T& M" x$ O
「什么创作意愿!今天早上我不是说过了吗,我……」
# B) U8 t2 c& K; v「我希望你成为我的模特儿!」
0 l9 n0 E$ v: L/ `5 Y( t「……什么?」0 I/ U6 U' K2 M
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愚蠢!
) f0 m" W }9 o8 z事情来得太突然了,我一时之间根本搞不懂明石说的是什么意思,自己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转学的第一天就会遇到这种事情。: o5 d) o- V- x& G. u M" I+ i4 a9 H4 R
「我想替你照相,从我一进高中,我就一直在寻找这么一个人,一个可以让我参加这次东京国际影展的模特儿……我已经拍过无数个模特儿了,不过感觉总是不对,直到早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问,我就知道我找到了!我一直想找的模特儿就是你!」5 z8 ~% S0 a- i" S5 k9 J/ j, F
「当模特儿……」
% j8 l9 ^3 d9 I! i/ P我似乎快陷入这个危险的漩涡之中——眼角馀光瞥过挂在墙上的众多照片,每一幅都是这么的栩栩如生。# t4 q6 z0 X% ]1 Q$ J& b
「我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会吓着你,但是能不能请你考虑一下呢?明石这小子已经烦恼了好一阵子了,一天到晚在学校到处乱拍照,人家也很感兴趣他会找谁担任模特儿呢。」( h' m, r# t c5 Z, Y
茶屋町莫可奈何的耸耸肩。& H+ \; y" }, K) h3 v: L1 I
「这么说班上的同学之所以会这么主动的接近我,都是因为……」" z- F% M4 h$ r
刚才那些人会一直盯着我看也是因为明石替我拍了张照片,有可能担任他模特儿的原因。
: \3 ^1 G8 u4 b9 F+ n( g1 K「嗯……不过,才一转学,就这么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,我真的、真的很想为你摄影,谁叫氏家的脸蛋生得这么好。」5 w2 R1 L! m9 l/ \, m, n
脸蛋?% T0 O$ L! `: Q8 G
原来如此,明石之所以会要求我担任他的模特儿。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一张混血儿的脸孔!# v% }5 X8 U/ H! M$ Y2 H D
不要!我才不要这么做,这张脸是招致我所有不幸的元兇啊……!
% ? @% Z1 {: x' \ Y$ `0 `9 o一想到这里,沸腾的怒气不由得沖上脑门,才刚转学,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大家会对自己那么亲切,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。
- D0 O2 A2 S* u% {( E4 g! ~「我收回我所有说过的话,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人,原来是我看走了眼,你和其他人根本没有两样!」
. k. C3 M9 `5 L「咦!?……喂!氏家……」& a! _- V4 y s: L- U# @" t
「我拒绝担任你的模特儿,今天早上我应该说得很明白了,我最讨厌照相!」
+ Y; R* Q* i( a! g我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。7 `+ g* C. @ Z
第二章
# g; V: g \# {3 M隔天早上,才一踏进校门,就感自己暴露在视缐所组成的火网当中。
2 ]! f: g/ W% `3 Z/ ^转学的第一天,明石就向我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,害得我回家后连觉都睡不好,整夜做着恶梦,我都已经这么疲惫了,大家的注视更是雪上加霜。
& g2 ]! V5 V' Z. _四面八方不停的有视缐向自己瞟来,当我想瞪一眼时,他们就惊慌张张的转过身,低头窃窃私语。' G, j3 M! o- V5 g/ m4 _; ^, i
难不成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吗?不过据茶屋町所说,明石曾经替很多人照过相,又不是只有我有这种特别待遇,更何况我已经拒绝了他呀!
8 V9 o# A( i+ A- O$ @4 j) d+ u" A「喂!氏家。」
0 }. _4 e; g `1 {/ ~/ I; P一阵不熟悉的唿喊自背后传来,音调高亢、冷酷,不带一丝情感。! Q9 I3 ]' t4 V1 B$ {
是谁啊?往后转身一看,一个人影也没有呀!真是奇怪了+ O2 y: C6 {" o1 a0 |
「你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。」
0 G, K, V6 b4 ?! W「什么?」! K& r" h8 b' p" R5 D9 S$ p
循着声音的来源往下低头一看,那里站了个少年。6 v) H# j" H: F/ e% E! @! X
我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,而眼前这名少年可能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吧!0 b9 U6 C: I- G3 `8 B9 s8 Y- D$ e
少年的个子好娇小,仔细一看,虽然有点严肃,但却拥有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孔。" |1 F1 {( O! `
是国中生吗?这附近有国中吗?怎么不记得呢?0 O* X% U# q. c h* M& L) ], Y
「你就是氏家真生吗?」! Z5 o' G, n* Y4 u( n( Q
「是的…你是?」5 B4 c1 A. I) ?* s( o
「我叫做西修二,你给我听好,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!」! E! K1 U8 K* J D
什么?我实在搞不清楚他话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?' _7 P: `& F5 _ ]. t
不过话说回来,这个叫做西修二的还真是个威势骇人的国中生。
# ?5 Y! o# p7 w: |, _- M$ U事出意外,我显得有点惊慌失措,此时周围传来一阵低唿声。- G2 ~6 B1 {" N0 _8 _
「总而言之,你给我记住!」' @+ `/ N3 r$ n% K1 ?5 q3 Z
少年因为激动而涨红了双颊,双肩颤抖着,他挥挥手赶走了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们,往电梯口的方向去——么说来,他也是高中生?真的吗?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?
2 n$ Q" S! Q- v( t! F「完了,那小子手脚还真快啊!」' W0 h, S& S7 l, Y
这次传来的是昨天听了整天,早已熟悉的声音。# [' b% s" _% V; {! E
「明石……」
j' s1 d* _, T" H3 k「早啊!氏家!」7 S8 @) Q" G/ n! i3 i3 P4 T
今天明石也是扛着巨大的照相机快活的同我打招唿。& P3 m7 i5 J* g' n, W8 O: d
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,明石一定会躲我躲得远远的,毕竟任何人被拒绝了,一定都会耿耿于怀的。8 S0 c' C4 @% H a/ M
然而……明石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,竟然会有这么乐观的人?
0 R- l& `% l5 M; o( M「……早安!你认识他吗?刚才那个家伙?」
+ C' P' d$ h; G9 ^「嗯……他叫作西修二。是他自己跑过来自我介绍,我才认识他的。」
$ p- j/ _$ s! @2 ^) Z h0 l2 P: F7 A「原来如此……」
" Z) j+ P5 ?$ y7 l3 O5 j' n我等着明石接着下面的话,但是他却一言不发。
# d9 l; ~: Q) }; F( p- f「然后呢!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位西某人一大早就跑来跟我示咸?」
8 D- ^2 w9 d/ e1 T2 D8 o7 k' ^「啊……因为……」! |2 a% {6 J, T
明石口中咕咕哝哝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?
/ c4 i( a5 I% Y' P! k! D2 h「你到底想说什么!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支支吾吾、不干脆的家伙!」# H0 R ~8 Y' l& y
「嗯……在这里真的不好说啊……」
& @) s( n2 e8 ?8 k) N明石用手掩着嘴小声的说着,脸上闪过一丝烦恼的阴影——没想到这个自信满满的人也会有困扰的时候,真是令人感到意外。
0 m) x3 C$ K$ L; K! M/ \4 E「我可是一点也不在乎。」
# t$ x" j* O. w, B「我在乎!社团今天早上有人在使用暗房,所以那里也不能去……不过……- q$ d1 l8 }, f1 l6 o0 N0 h/ d
距离早上升旗典礼还有一段时间…好吧!那就这样,你跟我来一下!「( Y3 U I7 j% @0 ^6 B6 X
明石没等我回答便向前走去,望着明石宽阔的背影,我只好快步追赶上去。
8 z7 m2 \$ J" m, M, L- A我们来到了门把上挂着『禁止进入』警告标示的校舍屋顶上,明石视若无睹的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
4 i9 @2 R, [6 r8 g. e; ^「来这种地方没有关系吗?」. u9 t2 q. e8 _: A" j
没关系!这里很少有人会来,也不会有人聚集过来偷听,你刚才没有注意到吗?四周的同学们全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我们的谈话内容,我才不想提供任何话题让他们嚼舌根呢!不过,说真的,氏家还真是引人注目呢!「/ J4 [0 o' e& ~& O# O+ X
胸口一阵紧缩。% f6 s1 K& c; ~2 y6 D* e
对于明石毫无心机的话,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过度反应。9 q6 p$ z, I6 N5 Y
「我……真的那么和别人不一样吗?」- L" ^9 j: w$ K: s& P8 |/ v
「那还用说吗?你的五官就好便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这个学校因为没有女生,所以你才会引起骚动。」明石靠在铁丝网边凝视着我。$ r4 ?& f2 M8 x/ _; C1 m9 ?# q
「不过,我和那些人可是不一样的喔,我才不会因为这样接近你,那是因为……」
) X7 R* O8 m# w& Q) V2 P, O& C「因为什么?」
6 P, |" b. |9 z: d, I% e) X「我说了你可不准笑喔!」( @+ O' X+ R# E3 o# ^2 n; N: p
「我为什么要笑呢?」0 P6 p9 B- |/ t' k1 P7 h, W
「反正就是…唉…算了,我招了!」3 B2 d y* [% ~9 v6 Q5 F
这家伙干嘛一个自顾自地恼着。
. G- E8 F! H) M8 ]2 s「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,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因为你长得好像我的初恋情人、尤其是气质,所以,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认识你。」
* B, Q: V: c- Q, ?明石说着说着,脸颊微微红了起来。
" m9 L) l" o) u# E; I! C初恋的情人……: @2 W5 i R- R2 B$ ~ W3 l! v
不过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动机不单纯的感觉。
( n! Q1 K) t) z: H不过反正打从一开始我就没考虑过这个模特儿的工作,所以也就没什么关系了。8 r$ I6 o5 R& l% P4 o" N( ?
「别提这个了,我们回到主题,关于西的事情,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看到的东京国际摄影展的照片」2 g- i0 m: A ~% V/ m* b- }6 d* x
我点了点头。
' ^# U7 c9 B' V" N! B( g怎么可能忘记呢?被雨滴打落而朦胧一片的画面,和模特儿脸上落寞、孤寂的表情合成一部极为杰出的作品。
! y- v+ L$ V; K6 R9 t9 g) V「那个模特儿就是修二。」, N3 i) \7 e9 Q2 k
那个人是西修二?1 J# U; k( E x# a$ Y; {
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相似,只是照片中模特儿那深不可测的气质和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小鬼头,实在搭不在一起。) Q" @5 ?/ M. A$ i& i
「然后呢?」" w1 L1 t$ v" I) z) a5 W! c
「然后…然后就是修二要求我让他担任下一次摄影展的模特儿…事情就是这样。」8 n- W+ x( u& S: O8 t
真是令人无法置信。+ U v$ D8 n+ W) |0 X
竟然有人自告奋通想要担任模特儿。想让大家都注意到他、注视看他吗?这种心态对不爱引人注目的我而言实在是无法理解。$ E w( a. ?1 I. N; R$ [4 G8 q& ]8 G
不过……话说回来,也难怪他会这么想,毕竟那幅作品在去年曾经得过奖。
2 S% i" U6 x% ?* X. E& P更何况一种米养百种人,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,并不是大家都像自己一样,希望做个毫无特色的普通人,这一点我十分了解。3 [ H5 H5 b+ O( L- E: n) `) O
「那么你就让他但任模特儿不就好了吗,反正去年也合作过了,搭配起来不是比较有默契吗?」) F7 B$ I* d, J8 S
「我可不这么认为!去年我已经将修二的精髓完全表现出来了,我已经没有欲望继续为他摄影了。然而这一点理由始终无法说服修二。」& W) t% Z3 F6 |4 y7 h1 c' K" k
此时西修二那副视我为敌人的忿恨表情浮现在我脑海里。0 h5 Q0 D, g" C, X s
只是因为这样吗?只是因为想要担任模特儿,就会对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摆出如此强烈的敌视态度吗?
4 t! [5 P8 K) ^$ H- k「你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?」
/ X4 c. ~( W k ?( O「什么关系也没有!」. P5 D: X' ?* ], @
明石用生硬的口气回答我。
; p& y6 n7 }$ r8 Z/ |「不过他早上的态度却十分不寻常喔!」
% m$ N8 p+ Z/ ]" O9 T) D* O「我可是什么事也没有作喔……只是……那小子在我替他摄影之前,一直是大伙儿欺负的物件,我有时候实在看不过去,便会仗义执言挺身保护他,他便和我渐渐熟稔了起来,但自从那张照片发表之后,他也变了,如果有人欺负他的话,他也会毫不客气还以颜色,所以再也没有人敢对他不客气,而他也似乎对我有了好感,今年主动要求担任我的模特儿,虽然我这次根本不想找他……」5 V/ H' K" P+ |5 C* Z
「可是……」
. X- I( w3 X9 Y& Y明石突然伸出双手撑在我的两旁的铁丝网上,眼神炯炯的盯着我,那种近于恐怖的认真神情,让我不自觉紧贴着铁丝网无法动弹。2 |4 e4 _; a% K+ g+ q! E
「我只想要你当我的模特儿,只要你!」$ X) i. K9 Z, D3 S# v
听着他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吶喊,我整个人都被感动了。而这种强烈被人需要的感觉,我早已遗忘了。; P% R( e9 d- p
西所迫切渴望的,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!如果自己有能力应明石的要求,那不知道是多么美妙的事啊——只是自己根本办不到,办不到。
! h# }- S, A l. B) @* x# ^「……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眼珠子是蓝色的?」
9 z) I* ]3 g) b* N" g* _听到我突如其来的询问,明石有点讶异的张大了双眼看着我,随即点了点头。+ V- |1 Z" p9 b0 c% E4 t" v
我慢吞吞地诉说着原委,用坚定的语气拒绝明石;) s; Y; u* E ?5 u v
「我的父亲是混血儿,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也遗传了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,就因为这个缘故,我这双蓝色眼球及如同女人般精緻的五官格外引人注目,我从小就常受到歧视,所以我不想再作一些引人注意的事了,这一点请你明白。」. ]7 j) \9 S! S
(我才不是洋鬼子呢!)
8 L" _9 |8 c+ t$ H(那为什么你的眼珠是蓝色的?我妈妈说过日本人的眼珠是黑色的,所以你本来就是洋鬼子,洋鬼子!洋鬼子!)
# Q, g4 R8 H- a1 p0 l" y- N( M/ i, S这些在一旁尽情嘲笑着别人的孩子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只是不断的重覆着从大人那里听来的话,却一点儿也没有考虑到这些话有多么伤人。2 A% n) l( q) E" z
明石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,什么话也没有说,本来紧捉着铁丝网的双手无奈的垂下来。
; ]' f. F& X; ]3 F) E% j O这样也好、明石就不会再纠缠着自己了。9 ?; l* d! E. b% O C" W/ f
心里突然一阵轻松,却掩不住一丝落寞,我正想开的时候,耳边传来明石的声音。+ w/ T9 V0 B. S, H3 m# C: |2 i
「……我不会轻易放弃的。」
2 v1 z- C; d0 B! n$ J' v" F刚才明石认真得近乎可怕的态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狂妄大胆的笑容。
0 Z7 n/ t+ ^, ~5 I$ o「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会欺侮你了,就算有,我也会保护你的。」
' o& Q5 V8 ]6 G$ O6 Y保护我——. g% V' w; S% U- a" `# K/ U/ {
怎么也没有料到明石会说出这句话来,似曾相识的一句话……& Y+ H; ~7 \+ z% n- R
「我会保护你,也不准别人说闲话,重点是我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。」
6 E0 }0 ]/ H- c0 Q @1 C为什么他会如此信心十足!( e/ H( _. ]& r* n! b* K' X* [
我有点讶异的说道:
. ^2 F6 N2 l9 A3 `9 L「……没想到你还真是固执!」+ A9 @" X$ ~% x8 Z+ C# @
「这还用说吗?如果只是因为被拒绝了一、两次就垂头丧气的话,那根本拍不出什么好作品了!」
# A e, d7 G1 i L" v2 {' A这个人根本没有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嘛!
% y, b1 Y- V- G$ K「修二那边我会去处理,我不会让今天的事再度发生。」& x$ V; i9 O) I C6 g
明石对于摄影的热爱深深震撼着自己………
3 ?' X1 u* w Y7 ]5 x) I「我不是说过你让西担任你的模特儿就好了吗?」
* t7 ]: |4 Y! I0 e快不行了,只要和明石在一起,自己的思绪就好像会完全被他所迷惑。1 e5 Z! _% a2 g+ Y9 k; h
难道要让相同的情形反覆发生吗?! U/ q1 ]2 L4 G, n
「我说过办不到就是办不到!」
5 H3 r. n X( k% j! A7 v. k虽然情感上赞同明石的想法,但理智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。今年不管是谁成了明石的模特儿,一定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,而这也是现在的自己极力想要避免的。
$ K/ z7 U" ]6 O尤其是像现在这样,和明石两人单独相处更是极度的危险,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明石牵着鼻子走,然后不知不觉地答应他的要求。) G3 [ d) | Z/ m A
我心念一定,随即用冷冷的口气说:
# V" ^* Q( v0 O8 R/ P" i# \0 y「真是的——固执的家伙!随便你了。」
+ Z, }1 l- z; [- y$ @$ l6 j( g留下明石一个人,我自顾自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。 |
|